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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、感天地而泣鬼神的艺术魅力 2、发挥以文为诗的特点,爱国诗词多说理议论。 我国的爱国诗词虽源远流长,就时间的跨度而言,宋以前要比宋以后的时间还长得多,但就爱国诗词作品的数量而言,则宋以前远不及宋以后的数量多。 以文为诗,以议论为诗,论者均谓始于杜甫,其实在杜诗中又集中于其爱国之作。如《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》、《北征》、《新安吏》、《诸将五首》等均是如此。《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》中,记叙和描写只占一百多字,而抒情和议论倒有三百多字。正因为如此,诗中才能穷极酣畅,尽情地抒发诗人的抱负和忧国忧民的思想感情,议论和抒情紧密结合,增强了抒情气氛,也使形象更加丰富厚重。《北征》一首,前人认为这是以诗写成的谏草,诗中的议论,明确表示了诗人的政治态度,既议论朝政,也议论军事,尤其对借兵回纥表明了鲜明的反对态度。在回忆马嵬事变时,又借用典发表议论,也说得很中肯。融叙事、议论、抒情于一炉,水乳交融,既增强了诗的思想性,又不至变成纯理性的说教。 杜诗已开以文为诗之先河,入宋以后,以文为诗,以议论为诗,以才学为诗已蔚为风气,作为爱国诗词,不仅得风气之先,而且受其影响也最深。北宋前期,如王安石、苏轼的爱国诗作已有较多议论的成分。陆游为我国历史上最著名的爱国诗人之一,他的爱国诗作,议论多,立论精辟,使其爱国思想的表述更畅达,具有撼人心魄的力量。如《送范舍人还朝》:“公归上前勉画策,先取关中次河北。尧舜尚不有百蛮,此贼何能穴中国。”这就不仅是抒发报国之情,而是上朝廷的策论了。“先取关中”是陆游的一贯主张。这种议论,加强了爱国思想的份量,它已不只是一般地抒发忧国之心与报国之志,而是呕心沥血,把报国之意付诸实践了。他在一些抒发爱国之情的诗作中,也穿插零星的议论。如《金错刀行》结句:“楚虽三户能亡秦,岂有堂堂中国空无人!”又如他《送辛幼安殿撰造朝》诗云:“深仇积愤在逆胡,不用追思灞亭夜。”无论是自己的慨叹,还是对朋友的规劝,都把对祖国的深层热爱寄予议论之中。南宋某些爱国短诗,甚至通篇议论。如无名氏《感开禧事》等,不啻是声讨投降派的檄文。 辛弃疾多以议论入词,这是人所共知的,南宋爱国词人中以议论入词者,实非稼轩一人。夏承焘先生便指出过:“把政治议论写进词里去……在宋代词家里,能够自觉地这样做,而且做得这样出色——内容是政治,写出的却不是政治语汇的堆砌,这就只有陈亮一人,只有他的《龙川词》里有这一部分作品。”这种以议论语抒发爱国的热忱,较之一般抒情之作显得更高亢激昂,激动人心。 明代文征明题宋高宗赐岳武穆手诏石刻之《满江红》则是以议论入词之极致,一反传统的观念,把岳飞遭害的责任主要归之宋高宗,不仅见解独到,而且十分精辟深刻。近代爱国诗词更以长于议论为其特点。当时帝国主义入侵,朝政腐败,国家处于生死存亡之秋。故议论也更沉痛、悲凉、激愤。 如果说,宋诗的议论化在后世还颇遭非议,而在爱国诗词里却是较成功的,磅礴的爱国热情,对卖国者的强烈愤慨,以直抒胸臆的议论出之,自有其扣人心弦的力量。作为爱国诗词的艺术特点之一,直至今天的爱国诗词创作,亦是可资借鉴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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